不能再放空了

12/20號中午，辦公室的門關上老闆默默離去，放牛吃草的快樂時光又來到，輕鬆坐下打開我的gmail…

Dear ALL;

as routine, i am going to take a week of annual leave to see my immediate family. i will be back in lab on 12/31.  during my absence, you can get in touch with me by e-mail. toyu and li-une can take care administrative aspect of the activities. keep up the good work and wish you have a great ending of a year. 

翻譯如下： 

寶貝們

如同過去一樣，大約一周的日子，我又要離你們而去，與我的家人們共團圓，小別勝新婚，12月31日我就會進到實驗室囉！我不在的時候，想我可以跟我通通伊媚兒。Toyu跟組長會好好的照顧你們跟你們的進度，希望寶貝們都乖乖的做好自己的功課，這樣今年才有漂亮的ending喔！

  

薑是老的辣，老闆離開前也不忘給予最後的叮嚀，他知道與其一個個來道別、叮嚀，也沒有趁著員工歡愉上網時立即收到一封信來的震撼。

通常我們會趁老闆不在的時候休假，因為這樣位置上人去樓空的淒涼才比較不會刺激到老闆，只是這回醫院大放送放元旦(週二)，有假的人自然會把31號(週一)放掉，免的四連假三缺一多可惜。所以31號老闆進實驗室會看到2007漂亮的ending！(如圖一↓)

圖一、12/19至1/2實驗室上班人數，橫座標為日期(已扣除放假日)，縱座標為人數

話說我的小老闆 洪醫師對我很好，除了會削水果、帶刨冰機來做刨冰請大家吃之外，也會給我很多食物。像聖誕節前就放了兩顆蓮霧在我的桌上祝我聖誕快樂，好溫馨。


洪醫師也很關心我跟同事們，於是上周看完鄧醫師之後，我拿著檢驗報告給洪醫師看。


『哦，沒做XXXX檢測阿』洪醫師問


『恩， 鄧醫師認為我不像僵直性脊椎炎，比較像風濕性關節炎』


『嗯嗯，我看看…』洪醫師看著報告說『恩，雖然是陰性反應，不過因為你的C3太低，這個陰性反應也有可能是偽陰性喔！』


『唔』


『下次發作的時候去測一下某某測試』洪醫師建議


『好的』


『C3會少表示妳正在發炎喔！』洪醫師解釋著


『這樣阿』


『C3跟C4就是補體，你應該知道…』洪醫師開始翻資料『我找找…』


找找？找什麼？


『我猜妳會感興趣的，記得這邊有關於補體的文獻…恩，在哪一年呢…』


唔，不不，洪醫師妳猜錯了，我沒有興趣阿！


『有了有了』洪醫師好開心『跟妳上次讀的那篇有相關喔，這邊有很詳細的介紹』


那篇，哪篇？水果胡椒餅麵包跟刨冰都在肚子消化掉了，所以同理之前給的文獻有念沒念的當然也都在碎紙機裡了，妳說的是哪篇？是前兩天給完蓮霧後又給的那篇文獻嗎？


『來，有兩篇，雖然妳看第一篇就好，不過第二篇都印出來了也看一看吧，跟妳息息相關的讀起來比較有趣喔！』 洪 醫師繼續找『我有看到相關的再拿給你，找時間我們可以來講這些文獻也不錯！』


所以這位病人拿著自己的檢驗報告跟額外的家庭作業拖著重重的步伐回到她的位置上…

上個星期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天氣沒特別冷特別濕，起床卻四肢又痠痛，不過習慣成自然，見怪不怪的我就去上班了。

後來google這則道聽塗說得來的88年諾貝爾獎，沒想到88年的化學獎真的是『光合作用中心的三微結構確定』，我看了一下介紹…我大一普生期中考的植物光合作用就是死在這裡啊！原來是跟你同事那群人搞出來的啊混帳！


『香菇，不知道是我故事看太多還是怎樣，我覺得那會不會是spy(間諜)？』同事W說

『哦！蛋白阿！』先生點點頭若有所思


了不得，居然知道ELISA是用來測蛋白，看來不是跟我班門弄斧，瞬間我回憶起以前學生時期南陽街的傳說，話說南陽街小吃攤的老闆們臥虎藏龍，點餐時看到桌上客人們絞盡腦汁仍不得其解的三角函數或矩陣，送麵線的時候就順便把演算過程也送上的傳奇。

之前在捷運上遇到幾次奇葩的時候，剛好都是看著遠見雜誌，理論上豪不相關但就這麼巧，科學上不能解釋的事情只好歸納於神祕的力量，因此我也改聽音樂睡覺或是偶而看看法文，就這樣平安的度過了幾個日子。但是法文就不是護身符，文章分類那邊，增加一欄跟捷運相關，表示崎嶇捷運路上又遇到了顛頗。


『這是法文嗎？』剛坐在我左邊空位約莫五十歲的先生問我


不會吧，沒看到我帶著耳機一附與世獨立不堪打擾的模樣嗎？此時坐在這位先生另一邊的 那個 小姐看了看我們，趕緊把頭轉開，求自保以免跟著陷入泥沼。風水輪流轉，我終於了解之前每個被搭訕的主角心中的哀愁，說不定今日的我會是這車廂裡某位人士部落格的主角…(泣)

中午沒看到老闆吃便當，以為他在樓下跟醫生們聚餐過了。


『我只吃ㄧ個蘋果當中餐』老闆說

我們家附近的一間耳鼻喉科，開的藥向來很重，當學生的時候，吃這種感冒藥還可以在課堂上打瞌睡，反正我有邊睡邊抄筆記的超能力，工作後，吃了這間開的藥就不用上班了，我的特休不多，請病假又要扣錢，MSN又不能邊睡邊打，所以之後都換別間診所，家人也早都換了別間。

我媽因為嘴破的嚴重，我們習慣去的家醫科診所又搬到外縣市，所以又輪到這間上場。事情要是沒有什麼特色就不會讓我拿出來說嘴了，只能說這間耳鼻喉科的醫生真是越來越性格。

星期五的法文課，我面向左手邊的史戴芬同學自言自語


『為什麼我的肩帶總是掉下來…』

原來你還記得。

 

那夜，你一個不經意的小小約定，讓我徹夜難眠，我以為，時間久了，將事情掛念在心中的只有我…

 

這段時間，瞧你忙的焦頭爛額，我也不便去提醒你，儘管有時讓我誤以為你想起了那個約定，僅管一次次地未曾聽到你再次提起，儘管一次次地提起的心情又再度落下…

 

對你而言，每個約定或許是那麼的輕而易舉，就像拾起路旁剛落下完好無缺的花朵般，且將這朵花賦予的對象似乎也不是特定，但對我來講，試著去解讀被賦予的涵義，如同要去保存那朵花的姿色那般困難…

 

我告訴自己，學著去遺忘，遺忘所有你提及的約定，試著讓自己好過，讓自己活在要有自己的世界裡，不因你而有所動搖…

 

但最後，皺縮的不僅是那朵已枯萎的花，也皺縮著因你的不曾遺忘而怦然心動的我的心…

昨天搭捷運聽到一位男士大聲的詢問一位乘客

 

『請問一下，我要到新生南路一段，坐到哪一站比較近？』男士大聲問

前一篇講到帝雉就讓我想起以前高中的一個故事。

地理課有講到動物的遷徙。有些時候動物遷徙的距離非常的長，穿過山脈或海洋，一洲跨越一洲，其中，黑面琵鷺就是一個例子，牠們會越過海洋，到達下個目的地。

今天顧醫師說了一個急救的故事。

我們醫院位在山明水秀的關渡，為了配合藍天白雲和碧綠的關渡平原，醫院整棟建築很閃亮亮的用了大範圍的玻璃窗當作牆壁，這樣醫院裡面的人可以藉由看到外面的風景陶冶性情，可惜我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一樓…

關渡平原的名產就是有很多鳥，平原嘛，所以牠們遨翔也是應該的，就像我們在廣大的平地騎腳踏車，也會想耍帥的把兩隻手放開騎看看，然後悲劇往往就會發生

雖有謠言我很文藝，實際上我沒有看過金馬影展。

理由很簡單，片單一開，想看的影片，時間往往跟上班上課互衝；想看又不互衝，就是票也賣光了；想看不互衝且票還有的話，就是沒有人陪我去看，自己看不行嗎？不行，因為謠言就是謠言，骨子裡我文藝的不夠道地。

卡洛的朋友多出兩張金馬套票，什麼介紹都沒看的就挑了部我們皆可的時間的『花漾足球少女』來看。

這片名實在是很誤導，我以為是許多穿著小短熱褲的可愛少女在青草上奔馳著，那個水字旁『漾』似乎盪漾著少女們揮灑的汗水中的粉嫩香味…

下午用顯微鏡看不同株的乳癌細胞，有的細胞長的像蝌蚪，一個個分開還多了細長的尾巴；有的是細胞跟細胞緊貼著，就像舊公寓的浴室地板那種貼不好還會割傷腳的小型磁磚；有的是一顆顆圓形堆疊，每次都會讓我飽受驚嚇誤以為又被酵母菌污染。顯微鏡下的世界的確是很漂亮，也難怪小二的時候，經不住誘惑偷偷拿著該存的壓歲錢，到新學友書局買了一台有投影功能的顯微鏡，然後被我媽罵到臭頭…

媽媽罵的對，顯微鏡下的世界如夢似幻，這種工作的調薪也如夢似幻。我沒有很愛錢，可是我愛自己所以不能窮，雖然老闆也很愛我們，送了萬聖節驚嚇也不忘聖誕節禮物，但給不了獎金，薪水依然薄的成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我開始體會媽媽當初怪我亂買顯微鏡的遠見，研究的路孤單苦悶不打緊，怕的是咬牙撐過去後，卻輕輕的不帶走一片雲彩也帶不走一塊錢。

就這麼的，我時常注意著報紙上的徵人新聞。

昨天晚上回家翻開中報的國際版首頁，猛然看到一個標題大大的寫著『英祕情局MI6 徵新血大公開』，標題醒目版面很大吸引我仔細的看了許久，這篇文章處處是誘因，除了『007』、『龐德女郎』等字眼閃爍期間外，年薪180萬台幣起跳更是刺眼難耐。記得今年初看了《007首部曲：皇家夜總會》，有一半的魂都被飾演龐德女郎的法籍女星Eva Green牽了過去，法文能夠上到至今也真多虧了Eva，離題了，總之007帶給我充滿希望般的將來及重拾生命的童真，總之覺得現在很窮的自己認真看待這條徵人報導也是種積極進取。

報上說『MI6這回招募的對象包括外語人才，特別是能說阿拉伯語、波斯語、烏爾都語、華語和西班牙語的專才』，又說『即使在學校的成績普通也可以應徵』，最後更說『任何人有意應徵，可以透過MI6的網頁（WWW.MI6.gov.uk）和該局連絡』。MI6的條件開的好親切，比我家巷口那家7-11還平易近人，怎樣我都是個符合條件會說華語成績普通的任何人之一不是嗎？

我把這個訊息放在MSN的暱稱下，提醒自己有空時別忘了上網查一查，放上去後沒多久螢幕下方一片橘海，皆是詢問這消息打哪來的怎麼我會注意到，狗受過訓練都可以緝查毒品了何況是調不了薪前途茫茫的上班族呢！過了沒多久，小華傳了訊息給我…

小華：香菇，沒辦法應徵啦^^

我：為甚麼

小華：因為網頁上寫說要是英國的國民 而且要在英國住6~10年

恁X勒……所以是記者又在唬爛就對了。

美食版的記者都會去現場吃過，這篇報導的記者好歹也上網做一下功課吧，只是把新聞翻譯一下那我請眼睛博士就ok了阿！稿子交不出來隨便拿個翻譯來充數，別這樣嘛…實驗做不出來我也不敢數據亂掰阿！或許記者覺得不應該有人對”英國情報員的工作”當真，可是我還是覺得被騙到的感覺好差阿，就像沒有人相信哪間公司會幹出『加薪三塊錢』的鳥事，可是這種事情還是會發生在我身上一樣的道理，那是不是我認真看待這徵人消息也是應該的呢！

 

這裡可以連結至中時電子版有關MI6徵人的那篇報導：
http://news.chinatimes.com/ 2007C ti/ 2007C ti-News/ 2007C ti-News-Content/0,4521,110504+112007112900533,00.html